新年·新兵·新征程
——新兵初入军营的一组特写
■杨 栋 王 猛 李金成 许小赛
写在前面
《说文解字》中说：“新，取木也。”
如同用斧头砍伐木柴，划开褶皱的树皮后，呈现出的是平滑而富有生机的树心。“新”字本身就带有脱胎换骨的意味。
去年9月，有志青年背起行囊，告别亲人，踏上开往军营的列车。
经过3个月的“加钢淬火”，他们从新兵连“毕业”，迎来军旅生涯的第一个新年。
以这一天为起点，新一段旅程就此开启，希望你们都能在军营遇见更好的自己。
这舞台，让女兵破茧成蝶
“这是你们迎新年文艺晚会的邀请函，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啊！”在新疆军区某边防团，指挥通信连副连长江丽珍将10张手工制作的邀请函分发到了刚下连的女兵手中。为了迎接建团以来第一批女兵，该团精心筹划一场迎新年文艺晚会，为她们来到军营的“首秀”搭建舞台。
拿到邀请函，女兵们围坐在一起，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。女兵高源入伍前就读于青岛理工大学，不仅成绩优异还担任舞蹈队的队长，从小学习民族舞、爵士舞，在学校被评选为“校花”。然而，高源偏偏“不爱红装爱武装”。她出生在1998年的建军节，从小就对军营有着很深的向往。高考时，她毫不犹豫地报考军校，却遗憾地失之交臂。
大二时，高源终于如愿入伍，来到离家4000多公里的阿勒泰。登上列车前，她剪短了陪伴自己的10多年的长发。看着一缕缕秀发落地，高源强忍着不让一滴眼泪流下来。
初到新兵连，每天的新训生活紧张而有序。最让高源苦恼的是手榴弹投掷课目。一开始，只能投掷5米多远。经过一段时间，成绩倒是有所提高，却始终在18米左右徘徊。每次考核时，看到自己的成绩拖了后腿，高源自责不已。
在新兵连，江丽珍恰好也是这几名女兵的班长。手榴弹投掷场上，她一遍遍地为高源示范动作。看到江丽珍干裂的嘴唇，高源暗暗下定决心，自己一定要努力。“20米！20米！”在不久前的考核中，高源的手榴弹投掷成绩评定为合格，她抱着江丽珍激动地哭了出来。
新训结束，高源和其他女兵顺利“毕业”，成为男兵连中的女兵班。“我们女兵，也要撑起军营的半边天。”来到连队的第一天，江丽珍的叮咛深深刻在女兵的脑海里。
清晨，在队列训练场，-30℃的严寒滴水成冰。女兵和男兵一起参加队列评比，防寒面罩上凝结着一层厚厚的白霜，评比结束后，一个个都变成了“白眉大侠”。连队龙虎榜上，女兵的名字赫然在列，让男兵感到“压力山大”。“现在我们男兵压力剧增，我终于理解‘巾帼不让须眉’这句话的含义了。”指挥通信连班长王满龙乐呵呵地说道。
“节目准备得怎么样了？”距离文艺晚会越来越近，江丽珍来到俱乐部，为正在排练的女兵端来温热的红糖水。自从接到邀请函，鲁建波和战友们组建起“火凤凰”乐队。“钢枪啊钢枪，托起明月光，坚硬无比的枪刺，像是你的脊梁……”歌声在排练室回响。
来自新疆昌吉的鲁建波，是个土生土长的新疆妹子，是大家的开心果。22岁从新疆工程学院毕业后，通过了国企面试，准备上班报到。有一天，看到征兵公告后，参军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。入伍前，她将化妆台上的香水、睫毛膏、粉底液都送给闺蜜，把妈妈准备的护膝护肘装入行囊中，踏上开往军营的列车。
新训3个月，鲁建波各项训练成绩优异。然而，一拿起电话，听到妈妈的声音，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。江丽珍晚上查铺，经常发现鲁建波躲在被窝里哭鼻子。
从小到大，鲁建波一直没离开过父母。虽然新兵连也很温暖，特别是班级的集体生日会、班长的嘘寒问暖都让鲁建波难忘，可是她总会在心里盘算着，已经有100多天没有见到妈妈了。
“波波，你要学会适应环境。”江丽珍将一盒剥好的石榴籽递给了她，向她讲述自己的从军经历。去年，江丽珍原计划10月份和相恋5年的未婚夫领取结婚证并举行婚礼，却因担负女兵的新训任务而延后。新训期间，和女兵们一起站军姿、练战术，她的皮肤被晒得黝黑。望着江丽珍，同样是90后的女生在军营中摸爬滚打一路走来，鲁建波想，自己也要变得坚强起来。
多功能厅的舞台上，斑斓的灯光打在女兵身上。悠扬的民谣、欢快的舞步让台下的男兵“亲友团”为之欢呼雀跃，纷纷为这些破茧成蝶的女兵献上雷鸣般的掌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