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伍季|此去经年,望归途如虹!班长,再见!

来源:国防部网 作者:耳闻飞 责任编辑:丁杨 2019-09-06 16:36:30

鲜红的条幅上,“退伍仪式”四个字格外醒目。办公楼前的队伍里,老班长们一改往日的笑容满面、开朗豁达,开始变得寡言少语。

等着等着,不知道是谁起的头,老兵眼睛开始泛红,眼眶逐渐湿润,止不住地流泪。

一阵疾风吹过,护旗手肩头的军旗发出了猎猎响声。送别的战友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向了这面旗帜,眼中伤感的画面被八一、五角星取代。有人不经意地抬起手臂,偷偷抹去了眼角的泪痕。在这片伤感和寂静中,所有人都在等待那个时刻的到来。

站在这样的队伍里,我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。

此时,距离我从军校毕业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。上学时,我对送老兵并没有太多特殊的感觉。刚到部队,我又开始参加新毕业干部集训。除了一个中队的战友还能打个照面外,和部队里其他老班长的接触并不算多,甚至连很多人的名字都说不上来。

“他们每个人的故事,都够写上一本书了。”见证了部队成长壮大的副中队长孙盼平看出了我的“平常心”。他站到了我身边,带我走进了回忆里——

“那个帅气时尚的小伙子,就是机械员邓科。他留给大家最深刻的印象,就是一身的油污。”

那年冬天,邓科与战友们排除飞机油箱漏油的故障时,为了确保装备安全,双手托着放油管进行操作。煤油顺着油管流了下来,把他从胳膊到全身淋了个遍。航空煤油刺鼻的味道和着刺骨的寒风,让人看了都觉得冷,可他却一句苦都没叫。

“纪岩还是那么干练,遇到再大的困难,只要看到他的脸,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,让人放心。”

一次他和战友们在凌晨出动,准备放飞战鹰。装备锋利的边缘划破厚厚的手套,把纪岩的手割出了口子。血流不止,可他却摆了摆手,工作结束后才去包扎。

……

“这些年,部队从弱到强、一步一个脚印地成长,他们功不可没。如今快到收获的季节,播种人却走了。”孙盼平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停住了,身边其他人也没有搭腔。这些由大家共同演绎的故事,平常又单调,可缺少了谁,军旅生活都感觉变了味道。

味道?

这个词猛地闯进了我的心里,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,让我的情感瞬间涌动起来。我和老兵之间虽然并不相识,但正是因为他们,部队的生活才有滋有味。这味道,是吃到炊事班下士张冬汉抱出的西瓜后的凉爽甜蜜;是在忙碌的工作之余,听到纪岩耐心讲解传授知识的感动和收获;是坐着上等兵潘同鑫开的车子,到驻地周边和兄弟单位参观见学时的新奇兴奋……

天空阴沉着脸,沙尘不知疲倦地在空中肆虐,呼呼的风声成为四周唯一的旋律。宣读命令的时候到了,随着每一个名字响起,大家的心中都会荡起千重波澜。此时站在老兵背后,我从他们笔直的腰杆、绷紧的脖颈中,能够明显地看到他们的激动。

“无论走到哪里,我们都不忘自己曾是一兵,把部队的好作风好精神传承下去!” 作为老兵代表,上等兵熊加文向着团徽许下铮铮誓言。那洪亮的声音留在了我们每个人的心中。

凌晨,离歌在如墨般的夜色中响起。

喇叭声此起彼伏,一道道车灯光划破了夜幕,织成了一条告别的道路。我们伫立在马路两旁,静静地等待战友的到来。此时,散在祖国多地执行任务的战友们,也在各自的营区为老班长们送行。

这几天的经历就像是在一个交叉口的诀别,让原本紧紧拧成的一股绳子,在两个平行的世界里延展,唯有军营是彼此永恒的话题。

搭载老兵的车子越开越远,但我的目光却始终还在眺望他们远去的方向。又是一阵疾风刮过,我感到脸颊上的冰凉流到了嘴角,细细品咂着离别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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