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问敢勇,无问西东

——写在“猎鹰重型”火箭发射之后

来源:解放军报 作者:杨 成 高一鸣 责任编辑:乔楠楠 2018-02-13 08:37:53

“猎鹰重型”火箭上天了,不少人的朋友圈被这条消息刷屏。一大早,我收到许多其他行业朋友的微信:“亲,这事是什么概念?厉害不?”

我突然发现,也许,这件事的重要意义还有一项,就是让人类重燃对航天的热情。无论是否从事航天相关工作,无论此前是否了解航天,此刻,人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这枚火箭上,投射到浩瀚无垠的宇宙中……

其实,这不是人类的第一次航天狂欢。60多年前的那次突破,对人类的震撼更大。

1957年10月,太空中突然传来了奇怪的信号,引起许多无线电爱好者的恐慌。很快,恐慌变成了震惊,苏联宣布:我们成功发射了世界上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。

彼时,全球化、信息化伊始,这一消息像核弹的冲击波,涤荡全球。紧接着,第一颗生物卫星、第一颗探月卫星、第一艘宇宙飞船……美国政府坐不住了,他们认为,纵容苏联在航天科技领先是重大失误,必须奋起直追。

可当时,苏联手中的火箭运载能力远超美国,各项航天计划都走在前面。情急之下,美国政府匆忙拿出一个赶超苏联的登月计划。如何实现?紧接着,疯狂程度比肩登月计划的火箭方案也出炉了。

30多层楼高;芯级直径最大10米;起飞重量超过3000吨;一级五台发动机并联,每台推力接近700吨……空前的规模,换来了空前的运载能力:近地轨道运载能力超过百吨,总重50吨级的飞船登月舱组合体,能被它直接送入月球轨道。它有一个磅礴的名字——“土星五号”。

不过,这一方案从诞生之日起就伴随着重重非议。要知道,在土星五号前,美国最大火箭只有30多米高,3米直径。除了规模的跨度,科学家还要驯服暴脾气的液氢液氧,还要保证可靠性……这么多难关,能行吗?

面对上世纪60年代末的登月目标,迟疑已经来不及了,整个美国的工业机器都转了起来,波音、道格拉斯,这些企业都为之全力以赴。后来,美国航天科学家回忆,那是一个用半张便条就能办事的年代,只需说“我这事是为登月办的,就够了”。

5年,只用了5年,土星五号就立在了发射台上。

同样受苏联放飞首星鼓舞的,还有古老而崭新的中国。

“我们也要搞人造卫星”!毛泽东在发出这句号召后,还幽默地补充了一句,“鸡蛋那么大的我们不放,要放就放个两万公斤的。”

虽然中国首颗卫星的目标没有定为“两万公斤”,但“上得去、抓得住、看得见、听得到”却是板上钉钉的要求。要送一颗具备这些功能的卫星,就必须有一枚运力足够的火箭。

为了让第一枚航天运载火箭足够出色,那一代航天人大胆选取了许多先进技术:采用三级构型、让液体火箭与固体火箭搭配;为了减轻重量、减去冗长,把二级贮箱设计为共底结构、大规模使用化铣结构、用钛合金造气瓶……

这个对当时的中国来说十分超前的方案,也招来了一些质疑。但毛泽东、周恩来、聂荣臻等老一辈革命家却在多个场合表示:要相信科学家的判断。背负着重托,年轻的航天人走向全国各地,用千里之行织起了一张协作网,与全国的能工巧匠一起攻关。

一位材料专家回忆当时:“造钛合金气瓶用的是我们国家刚刚建成的万吨水压机,气瓶成型的压力差一点就超过了水压机的能力,很悬啊……”就在这重重惊险中,一枚完全达到设计指标的火箭渐渐成型,整个国家的工业体系也在火箭研制任务的拉动下迈步向前。1970年4月,这枚火箭托举东方红一号卫星在大漠深处升腾,宇宙中从此有了中国之音。

只要目标在前,万水千山只等闲,所以,我们的火箭叫长征。

选择航天,不缘其易,恰由其难。

我们由衷为人类航天事业的每一点进步而喝彩。(杨 成、高一鸣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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