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6218米的山巅升党旗,是塔克逊哨所官兵开山巡逻的必修课

来源:解放军生活杂志作者:宋小理 王乾 刘景南责任编辑:丁杨2018-11-27 14:22

感悟党旗的分量

海拔6218米的某山口,寒风夹杂着冰屑打在脸上如刀割一般,战士们刚想把手中的党旗展开,“呼”地一下,差点被吹走。4名战士用早已麻木的手,各自拽着党旗的一角,好不容易顶着狂风将红旗撑开。我跟随巡逻队历经千难万险到达巡逻终点,大家都累得没了言语,彼此仅用目光传递鼓励之意,我两腿一软,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……

出发前,哨长吴庆宝严肃地对我说:“哨所的兵参加巡逻前都要先进行体能考核,体能不过关不能上巡逻路。你坚持要去,路上可不能后悔!”起初我不以为然,上了山才知道哨长所言非虚。

在海拔6000米以上的雪山,氧气含量只有平原的30%,徒手步行也相当于负重30公斤。没走几步我就感受到了高原官兵的不易,而巡逻官兵还要背负枪支、弹药、通信装备等,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。

巡逻途中一路无语,说得最多的是“小心!”“抓稳!”等提醒词,耳朵只有风声和急促的喘气声,大家不出声倒不是有什么禁令,而是所有人都累得说不出话来。

在海拔5541米的洗洗拉山口,巡逻队停了下来,吴哨长讲起了1985年巡逻队在巡逻途中遭遇雪崩,党员战士周明平、李亚移长埋雪山的故事,我不禁扭头扫视了这群面庞黝黑的塔克逊战士,滚烫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,“没事儿吧,边防军人都这样……”吴哨长关切地安慰我,但我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也有同样的感伤。

巡逻继续,第一次参加巡逻的战士杨鸿豪高原反应加剧,战友们纷纷替他拿枪背弹。又走了百十米,小杨脸色铁青,开始呕吐,吴哨长狠了狠心:“再往上太危险,送他回去!”眼看要被“遣返”,小杨一屁股坐到地上,只见掉眼泪,却听不到哭声。

“我是‘预备党员’,我能行!”小杨苦苦央求,是不想半途而废,吴哨长执拗不过,同意带上他。后来才知道,小杨的“预备党员”身份原来并不真实,小杨告诉我,塔克逊哨所的战士,虽然不都是党员,但是都以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。

到达山口,便开始了此次巡逻的一个重要课目,就是在曲典尼玛手抄党章,这也是每次例行巡逻的必须课目。小杨从上衣兜里掏出被他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的党章,小心翼翼地抄写起来。在雪山之巅做笔记,冻得通红的手根本

无法控制,笔记只能尽量写得工整。小杨的党章是巡逻前特意找班长王瑞林借的,所以格外珍惜,当他在地点一栏写下“曲典尼玛”四个字时,我看到了他脸上最童真、最自豪的笑容。

“要做合格的党员,首先要做一个合格的塔克逊战士。”这是在巡逻途中听得最多的话语,像喊口号,却又发自内心,没有亲历,我们自然不能感受战士们身临其境的艰辛和坚毅。

“党章写在本上,党性却在心里”,我能感受他们在这样高海拔、恶劣的环境中手抄党章的刻骨铭心。但谁都没有忘记来这儿的主要使命——要在6218米高地观察30分钟。这半小时才是巡逻中最艰苦的阶段。观察虽然是趴着不动,但高山反应让人头晕、目眩、恶心;反应过后,严寒接踵而至,四下又恢复了安静,我环顾周遭,战士们仿若一座座冰雕,岿然不动,胸前的党徽像是雪地里熠熠发光的信仰追随。

熠熠发光的信仰追随。下山途中,战士们相互搀扶,推着向前进,说些什么,我一句也没能听清,突如其来的冰雹打在脸上的疼痛逐渐麻木,只有两条腿在做着机械运动。

傍晚,跌跌撞撞地回到哨所,迎头看见一行熟悉的文字:“祖国在我心中”。我鼻子一酸,眼前的字就模糊了。

在6218米的山巅升党旗,是塔克逊哨所的官兵们开山巡逻的必修课。但一面党旗的分量有多重,不到塔克逊就难以体会这么深。

(解放军生活杂志·解放军新闻传播中心融媒体出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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