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了,退役军人著名作家二月河!

来源:中国民兵微信公众号 作者:鲁钊 责任编辑:乔楠楠 2018-12-15 22:10:43

编者按:

今天,著名作家、退役军人二月河(本名凌解放)于15日凌晨因病去世的消息占据了各大媒体的头条、刷爆了朋友圈。

很多人不了解二月河的军旅生涯。在一次座谈会上,二月河曾回忆:我与军报结缘要追随到40年前,那时我在总后勤部某一线施工团当战士,艰苦的环境与超强度的工作,并没有让我放弃对文学的热爱,读文艺特刊,便成了我工作之余最大的乐趣,我所在的部队是一个英雄辈出的部队,先后涌现出年四旺,陈文秀等全国的英模,这些都成为我在军报一试身手的第一手素材,回想起来去军报送稿、学习的时光恍若隔世,甜蜜中透着无限的怀想。

报道显示:二月河1945年出生于山西昔阳,长期生活在河南南阳,系中国作协原主席团委员、河南省文联名誉主席、河南省作协名誉主席、郑州大学文学院院长、南阳市文联名誉主席、南阳市作协主席、南阳作家群代表人物,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,曾当选中国共产党十五大、十六大、十七大、十八大、十九大代表及十、十一、十二届全国人大代表。二月河40岁时开始文学创作,因其笔下五百万字的“帝王系列”:《康熙大帝》《雍正皇帝》《乾隆皇帝》三部作品,被海内外读者所熟知。

一起去回顾《中国民兵》杂志特约记者曾撰写的有关二月河的文章。

梦断军营始得金

——记著名作家、优秀转业军官二月河

给红了半边天的《雍正王朝》电视剧打了59.5分的著名作家二月河,面对剧本好、演员好、制作好的“三好”大制作《康熙帝国》该如何评价?他的帝王系列书再次在中原河南出现脱销,人们问,这个二月河到底何许人矣,如此火爆文坛,红透荧屏?热炒媒体?

我们带你走近二月河———

从“将军”到士兵梦断军营始得金

二月河原名凌解放。炮火连天的1945年,中共山西省昔阳县正在开县委会,有人报告:女八路生了个儿子。大家高兴地给这个儿子起了个带有鲜明时代烙印的名字———解放。得了儿子的县武委会主任凌尔文、妇联会主席马翠兰和大家一样,渴望中国早日得解放,所以二月河的弟妹们便都以企安宁和平而取名建华、卫平、玉平、皆兵,并都先后从军入伍。

儿时的二月河,随父母辗转在河南的陕州、栾川、洛阳、邓州等地。中原我军占领南阳后,二月河的父母分别留任该地的邓县武装部政委和法院副院长。因整天忙于公务,“多看书,多学习”成了他们教育儿子的口头禅,也正是这一句看似简单的话,使二月河养成了喜欢看书学习的好习惯。先后读完了《三国演义》、《西游记》、《水浒传》、《王子与贫儿》、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等中外文学名著。他常被书中那些赤胆报国,驰骋疆场的将士壮举所感动,立志长大后投戎从军,定要轰轰烈烈,不枉此生。

1968年初,高中毕业的二月河和南阳的1500名新兵很悲凉的踏车离开家乡,没有欢送,没有锣鼓鞭炮声,他们在满城激烈“武斗”的枪声中被悄悄地送走了。说二月河当时的心里涌动着酸楚的泪,一点儿也不过分,因为他家被红卫兵连续抄了三次,心爱的藏书也早被洗劫一空。

到了军营所在地山西太原,二月河和几个日后成为要好朋友的战友都傻眼了:营区破烂不堪,生活枯燥艰苦。最要命的是他们还是工程兵,担负的任务是打坑道、挖煤窑,天天在洞中钻来钻去。“天哪,这就是我们梦寐以求要当的解放军?咋和‘保家卫国’沾不上一点边儿?”大家当初的“将军”梦全破灭了。

从“将军”一下子跌到士兵的二月河和战友们,带着迷惘和困惑,默默地挖煤、打山洞,渐渐地他们又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,那就是在战火纷飞的战争年代,南泥湾的三五九旅不也照样“又学习,又生产”,同样为祖国的解放而作出了重大贡献吗?二月河拿定了主意,挖煤打山洞争先,读书学习也要当模范。他告诫自己,成长进步的捷径就是勤奋学习,努力汲取各种营养,在艰苦中锻炼成长。

人们说,自古英才磨难多,二月河的磨难更有点惊心动魄。部队在施工中,他总是冲在前干在前,哪里危险多他就出现在哪里,他被水淹过,炮崩过,电打过,房屋塌了扣住过,还出过车祸,真可谓是九死一生。

就是在这样历经磨难的情况下,二月河没有放松自己对学习的努力。夜深了,劳累了一天的战友们早已鼾声如雷,而二月河却偷偷地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看毛著。战友们评价他读书如饥似渴,地上的报纸他捡起来要看个遍,飘落在地上的日历纸片,他也要拾起来弹掉灰尘看一看,在那段“祖国山河一片红”的岁月里,除了“红宝书”,能供他看的“书”也只有这些了。

部队首长见二月河爱看书学习,就把他调到团里办黑板报,当上了全团的新闻报道员,火柴盒、豆腐块式的新闻经常见报,他当时写了一篇数千字的通讯,反映的是塌方事故中英雄战士的故事,想不到这篇通讯还登上了《解放军报》,二月河一下子名声大振。团政委的爱人家在北京,每次回京都要给二月河带些他不曾见过的书,所以每当团政委爱人回北京探亲,他就扳着指头算团长爱人的归期,他在盼望他心爱的书。

后来团里办了图书馆,二月河就一头扎进书堆里,成了“书虫子”。早晨出操时,大家见不着二月河,团长见到他抱着书呼呼大睡,揪着耳朵拉到训练场,如此三番五次,团长也就不再管了,任他“吃”书去。

部队后来换防到辽宁,为轻装和“破四旧”,把图书全拉到操场上焚烧,心疼得二月河差点儿掉眼泪,他偷偷地从火海中扒拉出《辞海》、《莱蒙托夫诗选》藏进怀里,那本《辞海》至今还保存在他身边。

再次没了书读,二月河就到驻地农村找书,二十四史成为他日复一日的读物,借到一本《聊斋志异》,因为别人追着讨要,他连夜抄了半本。当初他并没有意识要当什么作家,纯粹是为了丰富自己,或者说是为了解决自己的精神饥饿问题。也正是这种饥不择食式地博读群书,为他日后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。他当时的想法很简单,那就是日后想有所作为,达到无所不懂,无所不通的水平,只有靠书来填充自己。

在军营的10年,二月河只顾读书不问路,孜孜不倦地自学夯实了自己的思想水平和知识结构。表现优秀的他先后入党、提干,还被评为全国自学成才奖,一切水到渠成。二月河成为大作家后,他对蜂拥而至的采访记者说得最多的就是军营10年的收获,称在军营这所大学校里,意外地成为他的黄金岁月,对他的世界观形成和创作积累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。他说:“没有部队的培养,就没有今天的二月河。”另外令他感慨的是,当初他和战友们的“将军”梦破碎得如今想起来有些幼稚和可笑,他骄傲地告诉我们,当时曾被他和战友们判了“毫无前途”的工程兵团,竟出了三个将军,一个是曾揪他耳朵的团长,一个是一连队干部,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曾在连队喂两年猪的一个小战士,如今也成了少将。当笔者补充一句“还出了一个大作家”时,二月河感慨万端,让我们给军营的战士们捎句话儿,军队是个大学校,是锻炼青年人的熔炉,对各种各样的人才进行淬火,走进军营是一生的荣幸,要加倍珍惜这个机遇,刻苦学习,努力工作,度过军营这个黄金年华,越是条件艰苦的部队,越磨练人的意志,越能锻炼人,一句话,战士成才在军营。

横空出世清宫史 二月河畔听涛声

二月河,这是凌解放给自己取的笔名。儿时的他随父母奔走在黄河两岸,自幼对黄河印象很深,《康熙大帝》第一部定稿时,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条落日映照的二月黄河。他说:“三门峡陕县那个地方有个太阳渡,小时候印象最深的是太阳,太阳落山了,整个黄河面上,整个邙山,呈现一派非常壮观的玫瑰紫色,像流淌着一河黄金。”黄河到二月凌开,浮冰如万马奔腾,非常壮观。他把自己视为太阳渡的孩子,二月河就是黄河,他以此寄托着自己的理想和希望。他甚至打算死后让人把自己扔到黄河里去。

1978年,33岁的二月河转业回到南阳市委宣传部当了一名干事,他严格要求自己,兢兢业业工作,天天在一片“小凌,提壶开水去”、“解放,去传达室把报纸取回来”的吆喊声中不停地忙前跑后,再就是值班听电话,品茶看报。曾想在仕途上有所作为的他,慢慢地坐不住了,觉得自己的努力和认真,在很大程度上在做无用功,期望的“致君尧舜上,能使风俗淳”似乎只是一种理想。虽然不久提拔为副科长,但仕途升迁等诸多诱惑,他开始淡化,着手进行红学研究,业余时间几乎都乘着红学的方舟,游弋在清史的长河里。1980年,他将一篇颇为得意的发轫之作《史湘云是“禄蠹”吗?》寄到有关刊物,但杳无音信。他不服气,给红学专家冯其庸写了一封信,并寄去稿子,请冯老给以“回答”。他在信中写道:“‘红学’是人民的,不是‘红学家’的。如果冯老看过后认为我不是这方面的料,就请回信,我再也不搞这方面的研究了。”

被二月河称为“伯乐”的冯老,很赏识这篇论文,后来带着他参加了全国第三次《红楼梦》学术讨论会,称赞他的论文“想象丰富,用笔细腻,是小说的笔法。”冯老鼓励他用此笔法写小说。于是他像研究“秘密尖端武器”一样,开始了文学创作。他写的电影剧本《刘秀》、《康熙》寄给上海,以退稿告终。再寄到省内的几家刊物,同样没有逃脱失败的厄运。

1982年10月,已是中国红学会会员,河南红学会理事的二月河,赴沪参加红学研讨会。会上,有学者叹惜:康熙在位61年,诗文、音乐,样样精通,治国有功,却没有文学作品来表现他。二月河像在部队点名喊立正一样,“腾”地站了起来:“我来写!”

面对这位37岁的文坛无名小卒,众作家学者一笑置之:他行吗?

从那时起,二月河开始了他创作上的艰难沙漠之行,白天他带着无人照看的女儿上班,他不愿使自己原本年年获奖的分内工作干砸,所以拼命地干好本职工作。晚上在全家居住的29个平方米的斗室里,铺上满地报纸,蹲在上面汗流浃背地查资料。整理资料时,为了不使手臂沾稿纸,两臂上缠满了一圈干毛巾,每天晚上都熬到凌晨两三点。

经过两年多对康熙的反复考证,以及在大量的野史、清人笔记小说中寻幽发微,钩言稽沉,感觉体味风土人情、官场世态和时代风貌,二月河已是成竹在胸,他开始了首部扛鼎之作《康熙大帝》的创作,冬寒夏暑,锲而不舍,每日少则千余字,多则上万字。

提及二月河的创作艰辛,了解他的人都说,古有头悬梁锥刺股,今有二月河的“烟炙腕”,每当深夜困盹难忍时,他就用烟头烫自己的手腕,如今他的手腕上全是斑斑烟烧伤痕。他说写作不但是一种资源消耗、体力消耗,而且是极大的感情消耗。为了康熙立书成卷,他甘心消得人憔悴了。他为自己作了一番生动的描述,称自己创作是在大沙漠上作疲劳的精神旅行,面对外面世界五彩缤纷的诸多诱惑,自己要求自己,穿过沙漠,前边就是一片等着自己的绿洲。

二月河走进了绿洲,他靠自己的勤奋和对清史的谙熟,150万字的四卷《康熙大帝》一举成名。这部鸿篇巨著,以史实为依托,囊括了康熙在位期间最重要的历史事件:顺治皇帝因爱妃病逝出家为僧,8岁的康熙被推上了皇帝宝座,康熙完成了擒鳌拜,夺回大权;撤三藩,与吴三桂斗智斗勇;收复台湾,实现统一;西征噶尔丹,平定叛乱等,书中真实再现了风起云涌的历史场面。以及康熙晚年出现的九子夺嫡,究竟遗诏中指定的皇位继承人是皇四子还是皇十四子,这一系列的历史谜案为小说增添了神秘色彩。

作品中塑造的众多历史人物形象,爱恨情仇伴随重大事件而演进。如一代女政治家孝庄文皇后,是康熙的祖母,在顺治年间和康熙中早期的政治舞台上发挥了重要作用。特别是在顺治继位、定鼎中原、康熙幼年智擒鳌拜的过程中,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。孝庄文皇后的深谋远虑、聪明智慧、对子孙的觉悟与慈爱等等,在康熙的笔下被演绎得淋漓尽致。在此前的一些作品中,对中国历史舞台上的著名女性也多有描绘,但孝庄文皇后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形象,在她身上,智慧的力量、决策的魄力、女性的慈爱被完美地结合在一起。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,《康熙大帝·夺宫》改编的16集同名电视剧在中央电视台一套黄金时间播出时,曾引起强烈反响。

“拼命三郎”二月河并不就此满足,他立志超越困难,完成“落霞三部曲”的另两部———《雍正皇帝》和《乾隆皇帝》。三九三伏,春花秋月,他笔耕不辍。为了再现康乾盛世那段尘封已久的历史,他甘愿下油锅了。

雍正是康乾盛世起承前启后和扭转乾坤的关键皇帝,是个悲剧历史人物,民众说“天下万苦人最苦,人最苦的是雍正”。他有雷霆手段,行菩萨心肠,在位13年,励精图治,勤政为民,履行节俭,惟才是举,奖罚分明,严惩贪官,就是这样一位为中国历史作出卓越贡献的封建政治家,却背了200多年的恶名,说他谋父逼母、诛兄屠弟、阴谋篡位等,共有十大罪状。二月河决意要改写这段歪曲的历史,还雍正的本来面目。他在书中以真实的史料,一一为雍正作了无声的辩解,以匡偏纠正之心,彻底为雍正正名,改变了野史的不公正说法。人们面对三卷本120万字的《雍正皇帝》和电视剧,击案叫绝,说雍正皇帝如果在天有灵,一定会千恩万谢二月河。

近年来,一年365个日夜,除了星期天,二月河把全部心血都倾注在《乾隆皇帝》上,改变戏说,以大气磅礴之势,将乾隆盛世中的帝、相、将、官、商、兵、农、侠、盗、妓、僧跃然纸上。

如今,二月河520万字的“落霞三部曲”炙手可热,好评如潮,图书多次重版,台湾、香港等地已出版了帝王系列的中文繁体字版,美国、日本、加拿大等地凡是有华人的地方,都知道了二月河。面对鲜花、掌声、微笑,他称这是人生的作料,人不能把味精当饭吃,有人说他是“一不小心成了作家”,他拒绝这种潇洒的说法,他说他创作靠的不是才气,而靠的是自己的力气。每年夏秋之交,是创作的最佳时节,面对难以驱逐的蚊子,他将水桶放在桌下,双脚插进水桶里,这样既抵挡蚊子的叮咬,又可降温取凉。日写万字时,他的头发一绺绺地往下掉,但他仍是伏案疾书。为赶写《乾隆皇帝》,二月河累倒了,患了糖尿病和脑血栓,面对经常一拨又一拨登门采访的记者,二月河急于回到寂寞中去,他说热闹属于社会家的事,属于他的,就是在寂寞中默默地耕耘劳作。

静静的二月河此处无声胜有声

敢为帝王写春秋的二月河,被人们冠以“创作明星”、“经典作家”的美名。但生活中的他却是一副实实在在的布衣本色,丝毫也不张扬自己,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“该干什么还干什么”,给人的印象是二月的河在静静的流淌,这种感觉从我们采访开始———

轻轻叩开位于河南省南阳市白河岸边的二月河幽闭的家门,见体魄健壮,留着平头的二月河正在搬煤球,看着双眼眯在一起,冲着我们笑的大作家,我们怎么也和扬名大江南北的他联系不起来。

“你大作家咋还干这活儿?”我们惊奇地问。二月河指指爱人说:“她做饭,我干点粗活。”

二月河的妻子赵菊荣是单位的“三八红旗手”,独生女儿凌晓当兵后,今年又考上了军校。她们都很理解和支持二月河的创作事业。

二月河对生活从不奢望什么。环顾二月河的室内摆设十分简朴,几个木凳子陪着一条破旧的沙发,早该淘汰的茶几,仍然在那里为主人服务着,最扎眼的是墙角里立着一面镜子,周边无形状可言,一副支离破碎的样子,这种“多边镜”恐怕只能在玻璃店里的垃圾堆里才能见到,但二月河却说:“能照出人影就行。”

是啊,二月河笔下的雍正皇帝,不也是掉在桌上的米粒也要用筷子夹起来吃吗?皇帝尚能如此,平民百姓还讲究什么?所以二月河的生活哲学可用“凑合”这两个字来概括。他家的剩菜剩饭,他总是“风卷残云”,就是战友聚会,桌上的剩菜,吃不了的也“兜着走”。他说:“浪费了太可惜,回去热热吃,免得再花时间做饭了。”二月河追求的是事业,他从来不看重钱,他常说:“来路不正的钱,一分也烫手。追求钱太麻烦、太累,钱少心里清静。”

二月河有这么一句话很耐我们寻味,“我不愿违背事实,把自己打扮成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,装点得美好得不得了。”邻居们常看到他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,车把上挂着一菜篮,菜市场上和菜贩们讨价还价,回家炒菜做饭。

不修边幅的他,很钟爱音乐,尤其是《流浪者》里的《丽达之歌》,每每倾听欲泪。常在书房里燃起一炷香火,让自己的灵魂在安谧中回归、升华。

二月河是个孝子,父亲今年夏季去世时,他唏嘘不已。父亲健在时,二月河星期天必去的地方就是弟弟凌皆兵的家,一是让弟弟和弟媳给自己在街上打印的稿子做校对,二是看望跟着小弟弟住的老父亲。二月河总要给父亲捶背、按摩,有一次在给父亲洗脚时,父亲冷不丁冒出一句“世无英雄,遂使竖子成名”的话来,二月河听了戎马一生的父亲这么一句赞语,还真感动不已。

二月河的生活是俭朴的,平静的,可他的创作是艰辛的,紧张的。他身居闹市,却能拒绝一切世俗的交际应酬,先后放弃六次出国旅游、五次到风景区疗养的机会,像夸父追日一样执著笔耕。走进二月河的书房,感觉伟大和平凡近在咫尺,满目尽是书,在自己的书房里,二月河面壁十年,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,历史在他的笔下静静的流淌。每周一至周五,是他的紧张创作时间,每天早晨起床后,随便吃点饭,便开始创作,午休一小时后继续伏案“爬格子”,晚上看书,查资料,给读者回信。工作时他需要绝对的安静,讨厌来访者,一次面对一位贸然登门的记者采访,他说:“只给你五分钟”。为此,他得罪了许多人,而他说:“我真没有本领像薛宝钗那样‘人人跟前’应酬周到,若真有了‘随和’、‘好人’的评价,我的书也就没有了。”

二月河在创作上取得了很大成绩,获得了很多头衔和殊荣,他的书曾荣获河南省政府首届文学奖、“八五”期间全国优秀长篇小说奖、全国优秀畅销书奖等十多项大奖。光荣出席了党的十五大代表大会,他在被收入《世界华人文化名人传略》一书的同时,被吸收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、任河南省文联副主席、南阳市文联主席。被确定为省市两级的拔尖人才等。但他平静地面对这些,他在乎的是自己的读者。对他感觉最深的是在《康熙大帝》成书不久,他到街上捡菜叶回家喂鸡时,一个中年人也跟着他帮着捡,他正纳闷不解时,那人说道:“你是作家二月河吧?我在电视上见过你,我是您的热心读者!”二月河说,如今每每想起那件事,心里就涌起一股热流。所以在二月河的眼里,不看重奖有多大,奖有多少,而看重的是自己的读者。

当提及“人过三十不学艺”时,年过半百仍求学不止、写作不休的二月河,想给青年人说几句话。他说:“青年人要多读书学习,否则晚年定会后悔不已。读书要先博再专,机遇对每个人都是差不多的,强者弱者之间,也没有多少区别,关键是看谁的功夫下得到。社会上的诱惑太多,谁拒绝诱惑谁就成功了一半,另一半就是耐得住寂寞,没有时间学习的人,要想成大器,有点儿异想天开。”

下一步,二月河将在第二次鸦片战争和太平天国中寻找写作题材。按长江出版社签约,计划先写“同治中光”时期的三大名臣,这部六卷本巨著,他初步拟名为《殒雨》。

面对“你对《康熙帝国》电视剧作何评价”的提问,二月河说,还是先让观众给评价打分吧!

生活中的二月河是那样的平静和平凡,但他无时不在平静中思索,思绪无时不在激荡,二月河,静静地流淌向远方……

作者:中国民兵特约记者 李霄山、王建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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