团长将自己与战士拴到一起,告诉他“两个人一条命”
“山山山山连山山,此山可闻彼山音;朝夕径走仅半程,行行行行复行行……”哼着歌谣,边防某团党员巡逻队踏上冬季巡逻征程。
险情的出现,往往没有任何征兆。走着走着,负责开路的一名干部突然掉进腐叶叠积的沟壑。拽着攀登绳爬到安全地带的这名开路者,是获评“全国优秀共产党员”的边防某团团长胡广军。有22年党龄的他,每次巡逻都坚持担当先导。
巡逻要当排头兵,这是先辈们用生命立起的标杆。戍边史册曾记下这样悲壮的一页:1984年1月15日,时任西藏军区司令员张贵荣在勘查边防道路时突然发病牺牲。更加令人痛心的,是之后的1991年、1998年和2005年,这条边防线上又相继有官兵倒下。胡广军说,从那以后,带头以身涉险为战友开辟安全通道,已成为对党员领导干部的基本要求。
攀到“刀背山”上,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。“00后”战士匡扬武看着山下的河流细如银丝,有些胆怯腿软。见状,胡广军二话没说,拿出一根绳子将自己和匡扬武拴到一起,告诉他“两个人一条命”。这样的鼓励,让匡扬武瞬间有了底气,跟在团长后面顺利通过天险。
有人说,在高原边关“躺着都是奉献”。但边防某团团长高明诚不这么认为,他说:“要躺,回家躺去!”
那年寒冬,为蹚出一条新巡逻路径,高明诚带领“党员突击队”踏着晨雪攀登,开辟安全通道。“把巡逻路上的雪坑、冰河、暗壑等危险地段标示出来,是一项造福代代戍边人的大事,冒险是值得的!”高明诚没顾过个人安危,一心想让巡逻路尽快“定型”。
一行人跋山涉水,在冰峰雪岭寻找“自然陷阱”,展开“死亡作业”。连续工作13个小时后,步履蹒跚到达目的地的高明诚立刻向上级报告情况:“巡逻路平均海拔4700多米,途经70多处危险路段,需蹚11条冰河,要攀21处断崖,跨过42块巨石,冰雹、雷电、雪崩频发……”汇报完,劳累过度的高明诚头一偏,一口鲜血吐在雪里。
高明诚用生命完成了最后一次对组织的汇报,对于家人,他却没能留下只言片语。

边防某团官兵踏雪巡逻,党员冲锋在前。王乾 摄
这样一群党员,在雪域高原形成了一座巨大磁场
房在山巅,林在云海。
走进海拔4700多米的西藏岗巴县城,街道上光秃秃一片,唯一有树的地方就是军营。这些高原红柳是第一批戍边党员建营安家时栽下的“扎根树”。
红柳还有个富有生命力的名字——左旋柳。面对高原的苦寒环境,它们旋转着生长,以此将根系深深扎进高山冻土。“看到红柳,就想起在党员带动下,一茬茬官兵扎根边疆的忠诚与奉献。”退伍30多年,前不久重回“娘家”的老兵邓学伟这样说。
兵者,战、守、迁皆施于营垒。哨所之于官兵,涵盖了国与家的完整意义。
15年前,战士李金来到潮湿多雾的多仁沟,首次亮嗓,他就喜欢上了在雾里放歌的豪放感觉。光荣入党后,李金来到国门前,在巨石上刻下“家”字明志,决心与战友把沉闷枯燥的生活,过成阳光灿烂的日子。他同战友修建晾衣棚,构建半地下温室,让大家穿上了去霉除潮的衣服,让营院瓜甜果香。有一次,他借休假之机,从云南老家带回喜润耐寒的花卉种子,让鲜花在高原高寒的哨所绽放。
相比多仁边防连,“绝壁哨所”拉则拉的生活方式更加“原始”,一度通信难、用电难、行路难……2010年4月,党支部书记王毅来到这个边防连,从此开始了“泥腿书记”的征程。为了连队工作,他多个日夜不眠不休,带领连队捧回“边防执勤先进单位”“基层全面建设先进单位”等奖牌;为了哨所建设,他带头搬运砖块、钢筋和水泥,把高压锅、洗衣机、电视机、冰柜等设备搬进哨楼。
哨所条件改善了,王毅却因病泪别哨位。“伴着朝霞迎来山高水长,我把青春融进雪莲盛开的天堂……”听着最喜欢的歌谣,王毅梦回雪山。尽管脑瘤压迫神经、手颤抖得厉害,但王毅还是歪歪扭扭写下《戍守边防100个应知道》留给后来战友。
弥留之际,他努力睁开眼睛,朝着边关方向敬了最后一个军礼……
这样一群党员,在雪域高原形成了一座巨大磁场。这磁场,吸引着一茬茬官兵前赴后继扎根边疆,把青春热血挥洒向钢铁长城。
党员心语
党员带头走,辉煌就会有;军魂深扎根,梦想能成真。
——某旅七连排长 于志强
身为党员,就该在生死存亡之际,挺身而出,诠释勇敢。
——某基地连长 平措仁青
党员要争做全能标兵,扬长补短。只有全面提高素质,才能像钻石一样,每一面都闪闪发光。
——拉萨警备区中士 许云豪
刀前谈笑自如,色不变;有泪藏于眼底,不轻弹;头顶天,脚踩地,坚如磐。若欲以威武屈,头可断。
——某旅火力连排长 陈秋任